林鸿儒没有小觑吕斯，知道方云对吕斯的看好。
立即上前，扶住了吕斯。
“吕斯，你我不必如此。”
“说起来，咱们还有旧。”
“你出自儒家，转入法家，但在老夫看来，你还是儒家之人。”
“而且，你身上的儒袍，从未脱下过。”
“对了，这是黄公子。”
“黄公子乃是王爷身边的谋士，如今，在为王爷起草北域新法，听闻你来了北域，所以让老夫引荐一番，想看看你心中的法，是怎样的。”
“这对北域的法律起草，或许有着大用。”
林鸿儒扶住吕斯后，连忙介绍方云。
“见过吕先生！”
“听闻吕先生的法，在下极为佩服，所以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吕先生勿怪。”
“今日，不知道吕先生是否有时间，我想听听吕先生的法。”
方云看向吕斯，笑着说道。
吕斯见此，眸子之中泛起激动之色。
“黄公子请！”
“林儒，请！”
吕斯立即邀请二人入内。
吕斯一直在观察方云，见林鸿儒故意退后半步，吕斯心中动容。
在北域，能让林鸿儒如此的人，绝对不简单。
见二人坐下，吕斯连忙给方云和林鸿儒倒酒。
“黄公子，林儒，吕斯囊中羞涩，这酒劣了些。”吕斯脸露羞愧之色。
方云闻言，端起酒杯，将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
“与吕先生饮酒，哪怕是劣酒，也能喝出最好的心情来。”
“对了，吕先生来北域，为名，还是为利？”
方云放下酒杯，看着吕斯说道。
吕斯沉思片刻，笑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吕斯为名利而来。”
吕斯没有掩饰什么。
吕斯出自儒家，儒家讲究的是出仕，入仕。
为的，就是名利。
林鸿儒笑道：“吕先生为名利而来，那可有强我北域之法？”
“听说，吕先生的法，被天下王侯所鄙夷，法家门徒皆讥讽。”
林鸿儒神色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极为凌厉。
林鸿儒对于吕斯，自然也做过了解。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民，乃国之根本。”
“民强，则国强。”
“民弱，则国弱。”
“若是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如何为国而战。”
“若民之一切，都是门阀大族之物，那民如何修行，如何战而胜之。”
“若民，乃门阀世族之奴，那天下，是君王的天下，还是门阀世家的天下。”
“吕斯认为，为君者，当为民。”
“民强，则国强。”
“民强，亦可破门阀世家的垄断和专权。”
“但想民强，就得庇民，强民。”
“而想做到这一点，那就得有庇民之法。”
“吕斯之法，就为庇佑百姓，庇佑天下黎民。”
吕斯略作沉思，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
“好一句民乃国之根本。”
方云闻言，为吕斯喝彩了一声。
吕斯的法，确实适合方云如今的布局。
方云如今做的，无论是为北域天下之民提供免费读书，免费习武，都是强民。
方云深知，民强才能国强。
天下之民，确实天资极差，血脉不堪一用。
可是，天下之民何止亿万，他们血脉和修行天赋极差，但可文治理天下，他们读书不行，亦可修行武道，强军。哪怕万中取一，出现的武道天才，那也是极为可观的。
所以，方云从未无视过天下黎民。
比如说，姜蛮，叶玄。
“公子可赞同吕斯的法。”
吕斯闻言，眸子极亮，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吕斯不想自己的法，成为这个时代的泡影。
听了方云的话，吕斯既高兴又忐忑。
林鸿儒此刻，同样也看向方云。
方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立即回答吕斯，而是笑道。
“吕先生的法，与本公子的法有着很多的相同点。”
“目的都是为民。”
“但是，本公子更加看好本公子的法。”
“不知吕先生可否为本公子做个执法者。”
“掌北域的法剑。”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乃国之根本。”
吕斯闻言，心中大震。
口中念叨着方云的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每一个字，都让出自法家的吕斯心中响起阵阵惊雷。
此刻的吕斯发现，自己的法，与方云心中的法相比，有着极大的差距。
自己的法，是为民。
但其实，更多是为社稷，为君上。
可方云的眼界，却不止如此。
当方云说出社稷次之，君为轻的瞬间。
一旁的林鸿儒，也是心中大骇。
看向方云的目光，再也不同了。
甚至有些难以相信，这句话，出自方云的口。
在天下人眼中，方云就是人屠。
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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