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一直撸串喝酒，很少开口，浑身散发着败犬的气息。
也是，相比其他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人生幸福美满的同学们，他现阶段无疑是有点惨。
赵佳宁虽然离异，但工作稳定，经济条件还行，离婚的时候她丈夫还把房子给了她，独身一人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杜媛，你拍婚纱照了没？”
“前一段时间刚拍完。”杜媛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哟！真漂亮！”赵佳宁眼神艳羡：“以后打算要几个孩子？”
孙启有些不好意思：“争取一男一女吧。”
高云听得百无聊赖，聊得都是什么啊，结婚？婚房？婚纱照？孩子？感觉离自己太遥远，也插不上什么话，心里略一思索，给程松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包间，到另外一个没人的包间坐下。
“咋了？云哥，啥意思？”程松摸不清头脑。
高云问道：“你估摸自己的技术得锻炼多久以后能出来单干开诊所？”
程松沉吟道：“从技术角度来讲，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出来单干，遇到什么我处理不了的疑难杂症大不了推出去就是了。但是开诊所有个硬性要求，那就是所里至少有1名从事口腔诊疗工作满五年的医师，我还差一年才能够五年，而我也不打算雇这种满五年的医师，工资成本太高了，雇不起，只能自己做，所以怎么着也得一年后。”
高云点点头：“现在手里攒下多少钱了？够开诊所么？”
程松面带犹豫：“参加工作这几年没攒下赚点就外出拜师学习培训了，只攒下十万块，再过一年使使劲还能攒个六七万，父母那有五万存款，合起来二十六七万，勉强够用。其实诊所的硬件设施按最低标准来用不了太多，主要是租金。我调查过了，目前全市稍微繁华点的居民区，周遭没有竞争对手又适合做口腔诊所的过多少，百平门市房，一个月租金肯定得过万，一年就要十多万，这成本太高了。设备加装修都搞完，我这点钱一分不剩，连护士都雇不起。”
高云若有所思：“北路那片正开发的小区你看了么？”
程松直接道：“那地段太好了，入住率绝对高，是最合适做口腔诊所的了，附近还没有竞争对手，不用投资太大，开个百平的小诊所，我估计一年营业额破百万没什么问题。不过那还没开盘，我听说门市房都是166平到400平的，售价起码一万二一平方米，我更租不起啊！”
“你等会。”
高云打个电话给高之山，通了以后问道：“爸，你现在开发那小区什么时候竣工？”
“明年7月份吧，怎么了？你要在那买房？”
高云想了想，道：“我买两个二百平左右紧挨着的门市房，你回头把钱数告诉我，我打给你。”
“好，给你挑个地段好的，最低价。”
父子俩简单聊两句挂了电话，程松眼睛直冒蓝光：“那个小区是叔叔开发的？”
“小股东，合伙人之一。”
高云随口回答，便开门见山：“等房子竣工，正好你也满五年能开诊所了，我租你一间二百平的，免你两年租金，你就在那干吧。但两年以后，租金就按市面上价格来。”
五千万的奖学金基金都捐了，老同学这点小事儿高云没理由不帮着解决，何况以前初中时期两人玩的很不错，程松的性格他也很欣赏，上进而且够努力，索性帮他往上带一带。
不过，这对高云来说虽然是举手之劳，对程松来说却是巨大的恩情，他嘴唇微颤了几秒，重重点头：“一年，一年就够了，等我盈利了就把租金还你。”
“两年吧，还不还的无所谓！”高云摆摆手：“把手里钱用在设备上，买好点的，诊所档次弄的高端一点，要是缺钱就跟我说，到时候算我入股了。不过我有条件，以后我父母姐姐的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他们去你那……”
程松激动地笑：“免费，终身免费，靠！之前医院不是我开的，你带妹子去我那治牙我也瞒着主任没收你钱啊，这个同学之间说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你全家的私人牙医了！”
带妹子洗牙？
高云陷入思索，片刻后，尘封了的记忆涌上心头。
记得只带过初恋李雨佳到程松这洗过牙，已经过去好多年了，雨佳的牙很白的，当时非要洗，也真是爱惜加臭美，便带她到程松那洗了一次……话说自己的牙也有一年多没洗了，稍稍有些发黄。
次日，高云索性带着沈琼霄，去程松所工作的口腔医院，两人每人被程牙医亲手来了一套最高档次、也就是价格最贵的998元的顶级洗牙套餐。
“走走走。”
洗完牙，程松鬼鬼祟祟地护送高云和沈琼霄离开，也亏是早上，走廊里人不多，一路有惊无险走出医院。
沈琼霄似乎想起了什么，略有疑惑：“你给钱了么？”
“给钱？都是同学给什么钱？”
高云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当然是白嫖啦，大不了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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