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门的道舟上，北方和洪长老还有顾言站在一起，一身黑衣的她在这全是道门打扮的修道者里很是显眼。
洪长老对北方笑着说道：“你叔祖速度也就那样，追不上道舟的。等他到了问道山也不能强迫你回去。安心吧。”
北方点了点头，心情却有些怪。不知道是违背了叔祖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洪长老不愿多问闲事就去了别处，临走前他让顾言留下陪着北方。两个年轻天才在一块总比他这个长老更容易聊起来。
顾言沉默的盘坐在蒲团上修行着，而北方见他这么珍惜时间，自己也开始了修行，只是道心始终不宁静。也许是距离自己想知道的某些事情更近了些的缘故。
闭目修行的顾言感受到了身边的奇怪气息，于是他睁眼看向北方，想了很多说辞之后问道：“为什么会想着去问道山。”
北方被他这么一说，停止了修行回答说道：“想去看看啊，然后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啊，是那年在城外的事情吗。”
顾言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没想到居然和南行与北方二人有关系。
三年前，皇城举办了诸王府演武，是南行和北方打的第一场。之后二人又在城外再比试了一招，造成了些动静，知情者不太多，但顾言刚好是其中之一。
北方心想这种事你也知道？
顾言问道：“所以，他最后真的破开你的神通了？”
面对北方那带有深深疑惑的眼神，顾言很直白的解释道：“修道者之间的关系有些小说话本写的不错，你这种情况不就是那类自负的神通被他人破掉，所以挺在意那人……没想到还真的有人破了同境界玄武神通的防御啊。”
北方听顾言这么一说，难免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自以为有些尴尬的问到：“想去找人验证道果很奇怪吗。”
顾言笑着说道：“不奇怪啊，倒不如说挺正常的。”
“为什么？”
“修道者寿数绵长，亲朋好友说不得哪天就会离开。能互相陪伴的人很少……你想来是能修行至炼虚巅峰甚至大乘的，你可想过到那时这片天地又有谁能和你叙旧呢。”
北方听着顾言所说的东西，心思一下子来到了某些涉及修道更深层次的地方，也是每个修道之人不可避免的问题：不是谁都能修成大道，抵达长生之境。
对凡人而言人生五十载就如梦似幻，而修道者会活的更久，可能承受的也就越多。
对于这个问题北方没有细想，因为自己未来的一些事情已经被定好了……
“我可不需要人陪着。”
北方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而顾言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说道：“说起来，我带了山里关于天玄师叔祖的一些道藏，你要看吗？”
事涉千年以来唯一一位飞升者，北方当然不想错过，她又转身看向了顾言。
后者笑着从空间法器里取出几册书，交给了她并说道：“都是天玄师叔祖的自述的一些日常经历，安心看吧。”
把书放到北方手里他就离开了。
来到了道舟外，顾言看着天空，从北方身上想到了很多，接着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了些许对某人的怀念。
“你应该是死了吧。”
他看着西南方向如此说到。
……
……
天道门的道舟花了三个时辰才归了山门，而北方也跟着洪长老先去见了陈真人。
她在那座呆惯了的亭子里似乎只会想着来喝酒，因为北方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鲸饮陈酿。
没有多说些什么，陈真人随便扔给北方一个令牌说道：“有此令牌，除了禁地你想去哪里都行。”
“哦，南行小道友的洞府你进不去，这个只能等他自己出来。”
聊完了这些事情，北方独自离开了。
而办完事情的洪长老找到自家师姐后，对陈真人说道：“此行见到了陆峰主，不过他似乎是修了什么功法，给我感觉不太好。”
陈真人闻言不在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洪师弟请回吧。”
等人都离开了，顾言才来到这个亭子，他看着陈真人说道：“你心生不喜了？”
“数百载不得自由，我如何能心生欢喜？”
顾言轻叹一声，挑了件事情说道：“和皇族的那些旧例能废掉吗？”
陈真人冷哼一声，“当初没把那群老顽固杀个干净，这时候来问我能不能废旧例……我当初那些求人的话是说给谁听的来着？”
顾言心想小女孩性子上来自己是真的挡不住，而且自己也是真的对不起人……他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我这不是想成人之美吗。”
“得了吧，你怎么知道南行与北方就能并肩成道？而且就为了这事你就要我去跟山里那群老东西们拼命？要不这样，你把天演图给我，我杀到宫里一句话让宋冬去宫里给牧家做儿媳妇这不更简单？”
陈真人不停的嘲讽着顾言，眼里甚至都要冒火了，同时也忍不住的感叹真是天道好轮回，谁叫你造了这么多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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