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哪儿来的？”于母晚上回到家，闻到味儿，看了一眼锅里，烧着鱼，直接问了句。
她家倒不是吃不起，只是舍不得吃。
看这鱼也不小，要不少钱，于莉身上可没什么钱。
“你最好能很好的给我清楚。不然，你就端着这锅去门口跪着。”于母说的很淡然，这话里却一点不客气。
“我……我去河边了。”于莉想了下，弄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靠着你捡来的棍子？还有麻绳？还是你找二虎弄弯的那根钉子？”于母把于莉的那套法器，从头总结了一遍。
“别人给的。”于莉只能认了。
“谁给的？人家凭什么给你？你为什么要拿？拿人的手短。你要是没有那个脸皮，能惦记一辈子。你要是有那个脸皮，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端着锅，给人送回去。饿不死，就活着。饿死了，就埋着。家里不差你一口吃的，也不差埋你那一块地。”
“我不送。他钓了那么多呢，我拿几条有什么不行的。他自己送我的。我帮他看鱼了。这是劳动所得。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耍流氓，我吃他两条鱼怎么了？”
于莉委屈巴巴的，都说了是送的，又不是要的。
“他耍流氓，就去告他。你也没理由拿人家东西。给人家送回去，顺便去派出所报案。告诉你多少次了？要行得正，坐得端。不然，做人直不起腰来。”
“妈，姐，你们吵什么呢？”于海棠推门走了进来。
“没你的事，进屋去。算了，你站这听着，学着，记着。你姐竟然拿人家东西。人家凭什么给你呀？还不是贪图你身子？”
“他都有媳妇了。还有个女儿……还有条狗。”
“你还去人家了？”于母更来气。
“没有。我去钓鱼，遇到了，就一起了。后来他媳妇带着孩子来玩，才见到的。”
“噗，姐，你去钓鱼。你那东西不行的。你那东西要是能钓到鱼，我就……还真有鱼？不能吧？现在鱼什么都敢吃么？咬钉子？”于海棠闻到味道了。
她跑去厨房，一掀开锅，真香。
“放下。这是别人送的。”
“我就说嘛，那东西……还有两条呢，这么大的。”于海棠喊了一声。
于莉翻了翻白眼，这一条还没混过去呢。
“带上东西，和我走。”于母站起来，严肃的说道。
“妈，这太难堪了。哪有端着去的。”于莉不满的说道。
“你收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难堪呢？赶紧的，把东西拿上。”于母可不让她讨价还价。
“妈，这样吧。我去把人叫来，行了吧？这么拿着东西，人家也难堪。”
于莉想了下，这才说道。
“行，那你去找人吧。和人家好好说，这天儿都快黑了，还让人跑一趟。”
于莉点了点头，就匆匆出去了。
她刚走没多久，她爹就回来了。于世清，一个老学究，现在当个老师，还和三大爷一个学校。
只是他身体不好，有毛病，要长期吃药。
听了于母的讲述，于世清倒是没说什么。对于媳妇，他很了解，这种事情，她也能处理明白。
于莉一路小跑，家里还没吃饭呢。她得抓紧时间。
“于莉同志？你是来找我的么？”在院门口，阎解成刚出来，就看到朝他而来的于莉。
“你是来谈我们的事情的吧？其实，你想嫁入我们家，也不难，只要……”阎解成还没说完，于莉已经从他身边过去了。
“哎，我在这呢。”阎解成还善意的提醒一声。
却发现，于莉已经直奔后院去了。
“我家在……”阎解成也跟了上去。
到了后院，于莉还真不知道哪间，只知道在后院。
“李多鱼家是哪个？”于莉对着跟过来的阎解成问了句。
阎解成本能的指了下，又马上收回来了。
“你找他干嘛？你不能去找……”阎解成没拦住，人就过去了。
敲开门，杨舒奇怪的看着于莉和阎解成。
“你们有事？”杨舒问了句。
“嫂子，我是来找李多鱼同志的。他，我不知道。”于莉指了指阎解成，分开站了一点。
“你看到了么？这就是李多鱼的媳妇。他有媳妇的。”
“你进来吧。他刚吃完饭。”杨舒对着于莉说了一声，指了指躺椅上的李多鱼。
李多鱼侧着头，躺在那，就像是个瘫子。消食，不能动。
“呦，家政来了？啧啧，真润。”李多鱼依旧一动没动，嘴倒是没闲着。
“你，出去。”他对着阎解成说道。
“凭啥？”
“这是我家，你是想躺着出去？”
“李多鱼，我不能走。我不能看着你欺骗无知的女同志。”
“你才无知呢。”于莉不干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经验少，容易被人哄骗。特别是一些快要死了的人，其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阎解成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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