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的事可以先缓一缓，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周回看了眼车外，淡淡的说道。
和上次不同，徐得水这次直接将车子开进了村子。
在z村的正中央，有个超市，超市门口很空旷，徐得水将车子停到那里，顺便下车买了两瓶饮料。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听他们说话一口普通话，于是开口问道：“小伙子以前没见过你们，是谁家的亲戚？”
“大姐，村东头儿老赵家的赵承业您认识吗？”
周回趁徐得水还没开口，赶紧问道。
“赵承业？”女人皱着眉仔细的回忆着，“村里一般都不会喊大名，你知不知道他小名叫什么？”
周回摇摇头，“他年纪应该跟您差不多，我爸妈和他是大学同学，这回是帮我爸爸来找人的。”
“大学生？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
女人一拍大腿，又接着说道：“你找他干什么，那个赵承业可不是个好东西。”
“您这话怎么讲？”
女人看了看门口，见没有人经过，才开口：“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反正现在村里的老人儿都知道，老赵家的那个金凤凰前些年犯了事儿，把自己打工的老板家的姑娘和外孙女都绑架了，当时警察进村子可是把老赵家那些人都带到局子里讯问了好几天。”
女人见周回和徐得水都站在那里，这一时半会也没个生意，唠嗑的欲望又上来了，索性从柜台里走出来，搬了两把小椅子递给他们二人，热情的招呼道：“来来，坐。”
周回和徐得水道过谢，顺从的坐了下去，“大姐，您继续。”
“老赵家的老头子当场被气晕过去，第二天就没了。”
“那赵承业呢？”
“跑了，警察到现在也没找到人，老赵家在村子里本来就横，前几年还有人议论这事儿，但是赵家那个老大可不是个好东西，白天听谁议论了，晚上就偷着去谁家放火，又没有证据，你也不能拿他怎么着，慢慢的也就没人提这事儿了。”
“那看来我们今天是白来了。”
“反正他们家，你们还是别招惹。”女人中肯的劝说，紧接着，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赶紧说道：“赵承业哥哥叫赵传业，听说赵传业他们家第一胎生的是对双胞胎男娃，可是从医院抱回来的却只有一个，当时村里好多人都说，他们家的另一个是抱给失踪的赵继业了。那老大年纪跟你们差不多。”
“您说的那个人现在他在村子里吗？”
“不在了，不在了。”女人摆摆手，语气有些惋惜，“那男娃调皮，初中的时候去坑里洗澡淹死了。要我说，这也是有当年赵承业干那档子事儿的报应。”
“当初那个被他绑来的女娃娃，被人救出去的时候我也远远的望了一眼，都不成人样了。他们老赵家干下这样缺德的事儿，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只是可惜了那男娃，又聪明机灵，模样长得也俊俏。”
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见门口来人，赶紧闭了嘴，给周回他们二人递了个眼色，笑眯眯的开口道：“二罩啊，要买点啥？”
来人背着手，走进来，也不应。径直朝着摆放着白酒的大酒缸走去，自己拿着舀子就要往里灌。
老板娘看到了，赶紧起身走过去，一边骂，一边抢过舀子，“你这个老东西，我这酒不是这么灌得，那不都得洒了！”她说着，往来人的白酒壶里插了个漏斗，自己灌了起来。
被叫二罩的男人，哼了一声，“你这酒也就我还来买，村里哪个还喝这种散酒，你这酒缸里有一半是水。”
“放你娘的屁，我这是货真价实小米酿的酒。”灌好酒，递给男人，老板娘轮着舀子就往他都上敲。
二罩躲得倒是挺快，把钱递给老板娘，临出门前，才有意无意的瞄了眼正坐在柜台前的周回和徐得水，“你家什么时候还有这么阔气的亲戚了。”
也不等老板娘回答，自顾自的就走了。
直到对方走远，老板娘才啐了一口，“狗东西，天天占人便宜。”
“大姐，刚刚那个二罩是不是就是赵传业？”
“诶，小姑娘，你咋知道的？”
老板娘听周回的问话，十分惊奇，反问的话反而肯定了周回的猜测。
周回假装害羞的笑笑，“我就随口一说，都姓赵嘛。”
“哈哈，姑娘，这你可就猜错了，他那个二罩的罩可不是姓赵的赵，”老板娘说着看了眼周回身边的徐得水，清了清嗓子，“他那个罩是这个罩。”老板娘说着，在胸前拖了拖，毕竟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三岁才断奶，村里人为了笑话他才起了这么个外号。”
周回很淡定，倒是徐得水被闹了个大红脸。他轻咳两声，站起身来，“大姐，那我们也不耽误您生意，既然那个赵承业不在，我们也就该走了。”他说完，又朝着超市货架走过去，拿了点零食，“您给算一下。”
老板娘也不跟他客气，“一共36，你就给30吧。”
徐得水丢了五十块钱，“别找了，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
“嗨，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嘛。”老板娘笑着将钱收了起来，“你们要是真想找赵承业啊，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你可以去问问她。”
把两人送到门口，老板娘报出了一个人名。
“蒋玉娟。”
“当初赵承业跟蒋玉娟可是订过亲的，要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蒋玉娟恐怕就是赵家媳妇了。”
“那她现在还在村子里吗？”周回听到这，赶忙问道，声音里带着些急迫。
“她嫁到另外一个镇了，她和赵承业那点事这附近的人哪个不知道，谁还愿意娶个破鞋回去啊，赵承业失踪后，她爹就把她嫁到洼里镇的林家沟去了，那地方穷，有的是娶不上媳妇的，也就不在乎她干不干净，她那个男人我见过，比她大不少，又长得丑。”老板娘有点惋惜的摇摇头，“那个蒋玉娟当初是跟我一个村的，长得水灵，又能干。你们要是不提起赵承业，我还真想不起她来了，这一晃也有几年没见着她了。”
周回和徐得水谢过老板娘，准备去她口中的林家沟看一看。
等车子离开了Z村，徐得水才开口道：“那天在饭店门口碰到的年轻人，跟赵传业有点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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