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和马跃二十八日上午就到北京了，作为远征军的三位代表（另一人是段芝贵），他们是必须要回国参加会议的。也就在那天中午，赵天一特意在六国饭店二楼包了一个厅房，请义父和自己得力的手下马跃吃饭叙旧；当然，顺便也是吴佩孚和马跃这二位外出的将军向赵天一报告西亚战况的时候。他们之间要了解的，包括赵天一要交代的事情应该已经都说完了；苏凯现在提起，只不过想要转移赵天一的思路，让总长不要焦虑下去。
看到苏凯进来，赵天一就问到：“那个法国人我走之后也走了？没有再来”？“你是说康德吧，这家伙你走之后也离开了，不过后面又来了两次，特别是凡尔登失陷的消息传来不久，他更是忧心忡忡的来找总长，不过很快又回去了”。苏凯看赵天一还在问法国战场上的事情，也就没有隐瞒全部说了；不过他在报告完赵天一的问题后，又说起了凡尔登战场上的事情。“总长，你开会的时候我和正平研究了一下凡尔登失陷以后法军可能的行动步骤”；苏凯走到西面墙璧最新挂上去的大型法国地图前面，拿起靠在墙壁上的指挥棒，指着巴黎东北方向凡尔登附近的地图位置继续说到：
“根据情报，我们提供给法国人的飞机已经损失了百分之六十以上，但是这些飞机的战损并非没有任何意义。法国军方利用这些飞机和德国空军作战，大批德国飞机被吸引和牵制的机会，利用白天的时间紧急调动了大批地面援军，开到了凡尔登西面的拉库雷尔以及西北的沙泰勒谢埃里地区，那里距离凡尔登也就十七八公里。虽然凡尔登要塞丢了，但法国人一定会在......”。用指挥棒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苏凯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在这一带集结重兵进行防御，因为这一带地区有许多两百米高度左右的小山丘，法国人可以凭借这些山丘进行抵抗。如果他们放弃了这些有利地形，那么，再往西到巴黎，可真的就是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了。不过法国人要这样做，还必须得有大量飞机助战，至少需要飞机去迟滞德国空军的轰炸，否则，他们守不了很久”。
刚讲到这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报告，苏凯打开门让那位军官进来，就听那位军官报告到：“法国驻华公使康德到了，说有重要事情见总长”。赵天一和苏凯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一些什么，随后他摆摆手：“叫他进来吧，就到我的办公室”。
康德几乎是跑步进到赵天一办公室的，一进门他好像忘记了该有的外交礼节，直接对赵天一说到：“赵将军，你应该知道了，我们的凡尔登要塞被德国人攻占了，现在巴黎已经是危在旦夕。普恩加莱总统和霞飞总司令已经就将军之前的提议进行了最新回复，非常希望将军能够派出飞行员协助我的祖国作战，一起抵抗邪恶的德国人；另外，我们希望换购的最后几批飞机能够早日抵达法国本土。我们已经和英国人做了协商，英国『政府』同意我们使用他们在亚洲殖民地到机场，也就是印度、伊朗和埃及的机场。由于情况紧急，总统希望将军能够派人驾驶这些飞机直接从空中飞到法国，沿途的机场加油问题我们已经协商解决好了，一些没有机场的地方，现在正在紧急抢修，两天之内一定能够修好。希望将军能够答应，当然，这些调运飞机飞行员所需要的费用，包括之前讲的参加战斗的飞行员费用问题，我们都好商量。我个人的意思是，再从安南地面划分一些土地，来作为我们这次合作的筹码，将军意下如何”？
“另外，我们希望贵国能够派出地面部队，到欧洲参战，普恩加莱总统告诉我，如果贵国能够有陆军参加法国抵抗，共同对付德国人，我们完全可以考虑将法属印度支那联邦中之前属于中国的属国交还中国，而且广州湾我们也可以提前交给中国，清总长多多考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事情，康德就不带喘气的，可见他真的是在为自己祖国的困境担忧，希望能够做成此事。之前赵天一的建议在法国国内被拒绝，现在又来议论此事，让康德很是难堪，但国家的生死存亡，让他顾不上这些，还是亲自来说。是啊！法国如果真的被德国占领，海外那些殖民地再多，还有意义吗？前天中国总统的顾问莫理循来见自己，和他说起欧洲的战事，也同样抱有用印度支那土地来和中国『政府』交换支援的看法，国内总理更是坚决支持。但这件事，能成吗？飞机从中国飞到法国，想想也是一件荒唐的提议，但就算是荒唐的想法，现在也要试一试，就怕中国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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