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侯川仍然应声，看不出喜怒，亦是没有过多的表示。
唐佳佳招手，春花立马会意地上前，把盘子上的盖子一一揭开。
热气腾腾的菜出现在了眼前，夏侯川一扫眼，目光便转到了另一个站立着无动于衷的宫女身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正是翎羽。
春花退后去，唐佳佳殷勤地送过筷子。
夏侯川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用膳。
吃惯了山珍海味，他不由想起翎羽做的饺子，皮薄馅足，味香柔嫩，想着就流口水。
不知不觉中，他的目光又瞥向翎羽。
翎羽无意间睬中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即时别开头，假装未看到。
夏侯川吃了几口菜，忽然失去了用膳的兴致。他放下筷子，端着酒杯饮酒。
唐佳佳欲给她倒酒，他却又放下酒杯，“本王吃饱了。”
站起身，他就想走了。
唐佳佳失望地立起来，“王爷不多用点吗？”
前后，夏侯川也只呆了盏茶时分。
夏侯川不回答她，而是道：“今夜，你去本王的寝宫侍寝。”
他所做的事，任何人都难以猜测分毫。
迈开脚步，路过翎羽旁边时，他深深地看了翎羽一眼。
唐佳佳以为是幻听，直到夏侯川走后，她才醒悟过来。
“王爷说什么？让我去他的寝宫侍寝……”
像是得到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她来回走着，脸上堆满了雀跃的笑容。
“奴婢恭喜夫人。”春花聪明地道喜。
“春花，王爷终于让我去侍寝了。”唐佳佳喜不自胜地笑着，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吩咐，“春花，你快点去准备浴汤，本夫人要沐浴。”
侍寝之前，她不洗干净了，有什么异味，岂不是要让燕王殿下嫌弃？
春花的动作很快，她的动作也不慢，才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准备妥当了。
走时，她看了看春花，又看了看翎羽，突然说道：“春花，你忙乎了这么久，就先下去休息吧。今夜，就让翎羽陪本夫人过去。”
第一次侍寝，宛如炫耀一样，她最想让翎羽看看她是多么的幸运。
翎羽提着灯笼，走在她侧面，一句话都不说。
出了小院，唐佳佳便冷哼，“顾翎羽，你想不到吧，本夫人竟然会得到王爷的宠幸。”
翎羽专心看着地上的鹅暖石，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
唐佳佳又道：“一直以来，你都那么幸运。今后，你可就没有那样的运气了。”
也不管翎羽是否回应，她眉梢一挑，“不过，就你这丑陋的模样，大抵也没有人会看上你。”
翎羽仍然不言，唐佳佳微微凑过头，“我听说，那个跟你走得很近的小歌，竟然是太子，对不对？”
瞥了瞥翎羽的脸色，又道：“据我所知，小歌……不对，我是说太子，他跟你认识快两年了吧？呵！”嘲讽地一笑，“他是太子，他居然都不告诉你，可见他也很排斥你啊！要是别的皇子与宫女结交了这么久，早都弄到自个的寝宫去做侍妾了，而你……”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任何皇子都会有那样的占有欲。
但，夏侯锦与翎羽乃是朋友关系，即便夏侯锦有那样的心，他也不好意思给翎羽说。
“翎羽，你得承认，你实在是其貌不扬，难怪人家太子殿下只想逗你玩，而不屑于……”
一个人自言自语，她居然也兴致浓浓的。
说来，也不怪翎羽不认识夏侯锦。
这皇宫的范围太大了，身在底层的宫女，通常都见不到天家之人，就像有些嫔妃，在宫中多年也见不到皇上一样，看似夸张，其实是真有其事。
“小心……”脚下，翎羽忽地开口。
然而，在她说话时，唐佳佳已是踢在一块凸起的鹅暖石上。
于是，话还没说完，唐佳佳就一个踉跄，抑制不住地往前扑去。
翎羽眼睁睁地看着，懒得伸一把手。
“啊！”
唐佳佳四平八稳地跌在地上，疼得怒火横生，“顾翎羽，你怎的不扶住本夫人？”
翎羽冤枉道：“我已经提醒了啊！”
“你……”唐佳佳磨牙，知道翎羽也不会扶她，她只好自己爬起来。
幸得地上扫得干干净净的，拍了拍衣裙，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不同的是，她的骨头摔得很疼。
她趾高气昂地瞪着翎羽，“你就见不得本夫人好，是吧？”
“你还真是多心。”
“哼！像你这样嫉妒心强的女人，本夫人见得多了。”
翎羽很无语。
“你就是嫉妒本夫人被燕王殿下看中了，你才如此害本夫人。”
翎羽讶然道：“我害你啊？要说害你，那也是王爷害你。”
“你……”唐佳佳可不敢说夏侯川的不是，“你不要搬弄是非。”
翎羽耸耸肩，“这地上的鹅暖石是王爷让人铺的吧？铺得不平整，害你摔了一跤，那不找王爷，该找谁呀？”
“你……”对于翎羽的辩驳，唐佳佳还真是无话可说。
翎羽提醒道：“你还别去给王爷告状，省得王爷嫌你脏，让你回去洗澡，这一来二去的，估计王爷也没什么兴趣了。”
“你……”唐佳佳再一次语塞。
“天色不早了，你是去还是不去？”翎羽毫不客气地问。
唐佳佳怒道：“顾翎羽，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对本夫人，也敢如此不敬？”
“你想得太多的话，那还真是与我没有关系。”
“信不信我去告诉王爷，说你以下犯上？”
翎羽无所谓道：“完全没有的事，你说得跟真的一样，你今日是第一次侍寝吧？不抓紧一点，错过了，你可别后悔。”
唐佳佳磨了磨牙，狠狠地一甩手，“此次，本夫人就饶了你；下次，决不轻饶。”
她还真是怕耽误时间，看看回去的路，她也不提回去洗澡的事，硬着头皮往前走。
王公公在夏侯川的寝宫前，见到唐佳佳，说道：“夫人，王爷已经等候着了，你也不积极一点。”
推开房门，他让唐佳佳进去。
唐佳佳回头去瞪翎羽，“你就在此等着吧！”
“是。”翎羽又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真要让她进去，她还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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