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特雷斯的质问之后，卡尔冷笑一声，然后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古特雷斯神父，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不否认你们确实干了一些好事，我内心也不想对你们这些广义上的好人做出处罚。
但是你们犯了一个原罪，那就是信仰了天主教，加入了以教宗国为首的天主教势力。”
“古特雷斯神父，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愿意向你的主发誓现在的天主教是完全正义的吗?”
古特雷斯听到卡尔的问题之后沉默了，然后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古特雷斯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教宗国实际上和大英半斤八两，这两个国家一个利用宗教封建手段来剥削底层平民，一个利用资本主义手段剥削底层平民。
如果教宗国真的和教义中的一样去行事的话，古特雷斯也不会被发配到北美洲殖民地了。
卡尔看着沉默着佝偻了一些身体的古特雷斯再次说道：
“古特雷斯，如果你真的做到了你所说的那些事情，那么我承认你是一个好人，但是现在的天主教中更多的是一群道貌岸然的骗子和罪犯。”
“我别的不说，就拿你们天主教发放赎罪卷这一件事来看现在的天主教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
“如果一个人犯下的罪行后，可以用口袋中的金钱来免除惩罚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听到卡尔的话后，古特雷斯下意识的反驳道：
“侯爵，我认为你应该多学一学历史，我们早在100年前就废除了赎罪券这一政策。”
“当时发放赎罪券的决定是我们在宗教改革中走了一些弯路，事后我们已经将其改正过来了。”
听到古特雷斯的反驳之后，卡尔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走了一些弯路?谁家弯路能走个几百年的，你们的赎罪件早就已经发了几个世纪了，这几百年中就没有人发现走了弯路?”
“这几个世纪中因为这项政策受苦受难的平民又有多少?这难道可以用一句你们走了一些弯路来进行概括吗！”
“而且你以为天主教是自己愿意废除赎罪券吗？不是，是他们不得不废除赎罪券了。”
“以我不太丰富的历史知识所知，教宗国是在7年战争之后才正式废除赎罪券的。”
“所以真正让教宗国废除赎罪卷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我们大英帝国已经成长到一个不容他们忽视的地步。”
“如果他们再进行发放赎罪券这项不得人心的政策的话，那么他们便会在和我们的意识形态斗争中受到失败。”
“所以古特雷斯神父，你要清楚的知道，100年前的教会可能比现在还要腐朽，现在教宗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们大英帝国变为了世界帝国。”
“而现在，大英帝国涌现出了以我为代表的君主社会主义改革家，我们在女皇的支持下，立志将大英帝国改革成更加文明更加富强的世界帝国，让帝国的每一个子民都能在帝国之中获得幸福。”
“但是你们的天主教仍然是那样腐朽保守，你们仍然不断的用那所谓的教义和戒律愚弄平民，好让平民成为你们口中的羔羊，被你们这群牧羊人永远的统治下去。”
“可是，人怎么能成为羔羊呢？人就是人呀！
而且为什么你们就是人，平民就是羊呢?
当你们天主教将自己看为牧羊人，把平民看成羔羊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变成地狱中的撒旦了。”
说完之后，卡尔直接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眯起眼睛等待着古特雷斯的回话。
而古特雷斯又一次沉默了，他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话，尤其卡尔说的那一句，‘人就是人，怎么会变成羔羊呢?’这句话直接击穿了古特雷斯内心的防线，深入到了古特雷斯的脑海之中。
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牧羊人，将下面的平民看作是羔羊一般的牲畜了呢?
虽然古特雷斯可以继续用天主教的教义来进行反驳，但是他已经没有了这么去做的意愿。
古特雷斯在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卡尔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些无能腐朽，无恶不作的贵族，而是一位智慧善良，富有魅力，且行动力十足的优秀学者。
古特雷斯认为卡尔与其说是贵族更像是一位学者，因为卡尔身上虽然穿着贵族的服饰做着贵族的姿态，但是卡尔骨子里散发的还是一种温和的学者特质。
而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位学者说的哑口无言。
于是古特雷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放下了一直放在腹部的手，垂头丧气用低落的语气问道：
“侯爵大人，所以你为什么要来看我这个你眼中的罪人呢?”
古特雷斯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他不愿意去推倒那个他用半生建立起来的信仰。
看到古特雷斯这个样子，卡尔知道刚刚自己已经动摇了他对天主教的信仰，不过卡尔并不准备乘胜追击。
因为如果继续动摇古特雷斯的信仰的话很容易让古特雷斯产生抵触心理，对待古特雷斯这种人就应该慢慢磨，慢慢调教。
所以卡尔也默契的没有继续攻击天主教，而是回答道：
“古特雷斯，我之所以来见你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天主教的主教，所以有一些好奇，想要看看天主教的主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现在我真正和你接触之后，我认为就算是腐朽的天主教中还是能有一些好人的。”
“如果古特雷斯你生在我们帝国的土地上，那么你很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又或者是一位合格的政府官员。”
听到卡尔夸赞自己的话后，古特雷斯的脸上浮现出了苦笑。
没想到自己这个在教会中受到排挤的主教在敌人这里收获到了如此之高的赞赏，这属实有一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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