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顾氏低声骂道。
等韩静月收拾碗筷走开之后，顾氏就问龚慧敏，“敏敏，他对你还好吗？”
龚慧敏能说什么呢？只能说“还好！”
顾氏也不疑有他，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只是随后的日子，她一直关注着让儿子雨露均沾，不要太粘着韩静月，也要分出一点时间给龚慧敏。
只是月余时间过去，两个媳妇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一个半月后，顾澜也赶上发薪水的日子了。他满心欢喜地等在账房里，排在其他人的身后等着。
这些日子，他已经褪去白皙的肌肤，看着显出古铜色来，就连人看着也显得成熟了几分。
“葛大壮，四灵，签字画押！”
“徐成，四灵，签字画押！”
……
“唐谷，两灵六十灵珠！”黄管事喊到顾澜前面的小唐哥。
然后就是顾澜。
顾澜擦了擦手心的汗，陪着笑看向黄管事。
黄管事看着他微微皱眉，“罗伯，请您出来一下吧，看是不是这个人？”
罗伯今天特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顾澜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走过来，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这人他还真认识，不就是江衡的那个老管家么？他来做什么？
罗伯看着有点惊慌的顾澜，微笑着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放在黄管事的跟前，“好教黄管事知道，这个小子是欠了我们少爷钱的。我听说他在这里做工，那正好把这欠款的事情弄一下。”
“四百多灵石？”黄管事也是微微吃惊，看着顾澜道：“你也挺能耐啊，能欠下这么多钱？”
说着向他招手，“你来，你自己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迹？”
顾澜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写给江衡的那一张。“是，是我写的。”
“既然是真的，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们自己商量这事怎么解决吧？”黄管事抱着胳膊往后一靠，神色冷峻的说道。
顾澜磕磕绊绊地跟罗伯道：“您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您的。您看，这上面写着十年还清，这时间不还没到么？”
罗伯冷笑道：“是，是说十年还清。可是并没有说你不能提前还啊！何况真等你十年，你就一定有钱了？”
“我给你算过了。你一个月两个灵石，一年才二十四个。就算不吃不喝不花销，十年才二百四十个，只够还一半的。可是一旦十年还不上，是要背利息的。小子，到时候就你这些钱，连利息都不够付的啊。”
“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没钱啊！”顾澜几乎要哭了。
“没钱么？”罗伯冷笑道：“没钱你还能娶一妻一妾呢！”
“啥？这家伙不但成亲了，还有妻有妾？”旁边的伙计们一下子窃窃私语起来。
想不到他们药坊里拿最低一档工钱的小子，如今却过着左拥右抱的美好生活。而他们这些老大哥，却还是苦哈哈的光棍汉。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众人看向顾澜的眼神立即就变了，有不屑又嘲讽还有一点嫉妒。
原本还觉得这小子年纪小能吃苦，他们还有心想照顾一二。如今看来原来自己才是个笑话。
只是不知道，他这巨额欠款是怎么来的？
顾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罗伯含笑对着众人说道：“我呢，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这样，你不是每月两个灵石么？我也不多要，就一半，一个灵石。余下的那个你留着吃饭，每个月还一半可行。”
黄管事笑着道：“罗伯这样做已经很仁慈了，我觉得行，你们觉得呢？”
“管事说得没错！”众人也纷纷点头。
罗伯笑着道：“大家觉得能行就好，不然我还怕有人说我们不近人情呢。”
“哪里哪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众人都笑着说道。
于是罗伯就对黄管事道：“既如此，那就麻烦黄管事每月扣下他一半灵石来还账了。”
“行，我知道了！”
没有人在乎顾澜的想法。他木木地走上前去把一枚灵石领到手，默默地签字画押。
辛苦一个月最后只能落下一颗灵石，他都觉得丧气。
而且如今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跟前，就是他要如何跟娘解释这一个灵石的去处。
当然他可以说灵石丢了，但总不能月月丢年年丢吧！
满怀一腔郁闷，他愁眉苦脸地往家里走去。
果然一进门，顾氏就问他发薪水了没有。
他拿出一颗灵石递了过去。顾氏有些发愣，“怎么就一颗，那个你准备给谁？”
顾澜叹了口气，只能把实情说出来。反正这里除了他娘，别人都知道这事。
“好啊！”顾氏气得一跳多高，指着顾澜的鼻子就大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人前充大头蒜？四百多灵石，你怎么不把你老娘也卖了去？”
老天爷啊！四百多零灵石，咱们就算不吃不喝十年也攒不下这个钱来。你倒好，竟然就为了替这女人还账。
我说呢那老韩家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把女儿送过来做妾，原来是为了逃债啊！厉害啊，真把老娘给装进去了。
早知道还有这事，老娘就是死也不能答应这婚事啊！
老天爷啊！你还不如把我的命拿去算了，我不活了！”说罢顾氏就一头冲着顾澜撞了过来。
顾澜猝不及防，给老娘一头撞倒在地。
韩静月便来搀扶顾澜，龚慧敏则去扶婆婆。“娘，你也别太生气了，小心气坏身子。”
“我还要什么身子！”顾氏气得大叫，“我还是跟这不孝子一起死了算了，也省得拖累别人。”
她本来还想让儿子休了这倒霉催的女人。可是再一想就算是休了，那欠条也是儿子签的，钱还是没办法要回来。
现在休了她，倒让她解脱了。哼哼，从明天起就给我去地里干活去，不赚够这几百灵石，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顾氏又把韩静月大骂一顿，跟着呵斥道：“明天就给老娘去地里干活。我是看出来了，只要跟你沾边就没有好事，你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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