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队长办公室，吴清鹏拿着一张照片对陆吾说：“这是高子君的尸体照。”
“有嫌疑犯吗？”
“没有。”
“一定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
毕竟案发时陆吾就在房子外，但不能明说。“我们去她工作的地方问过，没有房贷，没有车贷，银行里还有大笔存款，总之，她干着很赚钱的工作。”
看着眉头皱起，不断眨眼的陆吾，吴清鹏问：“你在怀疑什么？”
“她家里堆满了各种草药，矿石和粉末，我们已经让鉴定科整理这些东西了。”
“你在怀疑她走私中药？她有家属吗？”其实吴知道答案，但还是依例问一句。
“她有家属。”陆吾在没查前也知道，但不能说自己知道。“有一个女儿，王翠璇。”
“我记得她，她是我们之前保护过的证人之一，长得还不错，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她失踪了。房东说在她母亲凶案之前就离开了，没留下任何讯息。”
“你觉得是她女儿干的？”
漂亮，虽然不该这样想，但队长既然提出来了，陆吾就顺水推舟。“不好说，我觉得我们得先找到她。”
“就先这样。”
陆吾出了办公室看见赵拾才进警局，略显疲惫。“最近还好吗？”
等回到工位上，赵拾收拾完自己的外套说：“不太好，可能是干这行太久了，也许它对我产生了负面影响。”
陆吾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真相，但至少当下不允许，只好说：“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我朝自家柜子开了三枪，陆吾。”赵拾笑着，“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看着陆吾瞪大的眼睛，四处张望，毕竟开枪是一件大事，赵拾毫不在意，继续说：“我刚从心理医生那回来，实话告诉你，我肯定出问题了。”
“你是一名优秀的警察。”陆吾安慰。
“以前是，现在不确定了。”
陆吾离开座位来到赵拾跟前：“听着，我知道最近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但是……”
赵拾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去找队长谈谈。也许，我该考虑自己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赵拾！”
“我不信任自己，或许下次，下下次的开枪目标就是你，这对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听我说，我们得谈谈，谈谈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陆吾觉得告诉他真相迫在眉睫，“我……”
一个声音打断了陆吾说话，是老许。
“赵拾，这里有个人找你，他好像很不安，叫葛方洪。”
“我认识他，他人在哪？”
老许挥了挥手，进来了一个人。赵拾果然认识，他起身迎接，给了一个拥抱。
“很抱歉打扰你，赵拾。我来找你是我觉得葛琳出事了。”
“葛琳？你开玩笑了吧？”赵拾搬了凳子示意先坐下说。“对了，这是葛方洪，我的老朋友。这是陆吾，我的搭档。你觉得葛琳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本该今天早上去学校找辅导员的，但却没有出现。”
陆吾拿出记录本开始询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她去睡觉之前。今早很早我就出门了，我不想吵醒她，就没去上楼看。之后我接到辅导员电话，问她人呢，我回家去她房里看了看，就发现了她手机。葛琳从来不会把手机留在家里，而且我看了闹钟一直响到9点才停，这不正常。”
“家里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吗？”
“没有。赵拾，我真的不知道她能去哪。”
“你或者葛琳受到过恐吓和威胁吗？”
“没有。”
“你女儿多大了？”陆吾提了一问。
“刚满十八岁。”
赵拾想到什么：“她还在和金山那小子交往吗？”
“没有，他们上个月分手了。我给他打过电话，也问了她的朋友，没人见过。”葛方洪频频摇头。
“会不会在她妈妈那里？”
陆吾不了解情况，问了这个问题。
“不可能，银鑫四年前就去世了，就我和葛琳两个人过。”
“你女儿有没有参与什么团伙、黑帮之类的？”
“没有，她从来不惹麻烦。”他有些崩溃，“这说不通啊，我本来不想报警的，除非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就在他情绪激动的一瞬间，陆吾看见了他的真身，不能按照普通人的案子办理了，或许该问问其他的。
“关于你的私生活，有没有什么需要说说的？比如工作啊、同事什么的。”
“陆吾，我从高中就认识葛方洪了。”言下之意是他的私人情况我知道。“现在，在填写失踪人口报告之前，我需要所有你认识的人的联系方式。我一定会找到葛琳的。”
……
陆吾说是去查查之前相关的犯罪记录，实则回去查明他的真身：又北二百里曰狱法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名山[犭军]，其行如风。
当然，他还喊了骆康，毕竟有些古字实在不是自己的涉猎范围。
看了旁边的注释，骆康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相对而言友好的种族，但是他们有一条族规——禁止脱离族群。当一个雄性山[犭军]和雌性山[犭军]相爱时，家族的雄性一般会把雌性带入一个交配仪式中，这是在宣告雌性和从她肚中出生的孩子将成为这个族群的一员。仪式上每个家族成员都要放一个自己狩猎的动物以示祝福。等到孩子十八岁时再举行一次结束仪式，宣示一个生命轮回。
“上面有提到十八岁之后结束仪式一般在哪举行吗？”陆吾意识到这是一个突破点。
“当然了，很普通的特殊时期——月圆之夜。”
“也就是今晚？”陆吾看了眼农历，有些吃惊。
“圆月对很多生物都有影响，包括我，所以我帮不上你。”
“那我走了。”陆吾就要离开房车。
“对了，你不想听听陈蓉怎么样了？”
“怎么，她想起我来了？” 陆吾眼巴巴地看向他。
“没有，不过你不觉得陈蓉只忘记了你很奇怪吗？也许这就是王翠璇的目的。”
陆吾空欢喜一场，对于骆康的猜测暂时顾不上。
“也许吧，我要赶快去找那个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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