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西御的摊位成了整个日耀院外门最热闹的地方。
起初，只有零星几个胆大的弟子敢来买他的聚气丹。但自从周小雨筑基成功的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的外门弟子开始暗中打听"莫小豆"的丹药。
第一日，西御摆出二十瓶聚气丹、三颗筑基丹。不到半个时辰，聚气丹被抢购一空，筑基丹却无人敢试。直到傍晚，才有个面容憔悴的女修咬牙买下一颗，当夜便传来她成功破境的消息。
第二日，西御的摊位上摆着三十瓶聚气丹、五颗筑基丹。天还没亮，就有弟子蹲守在他的摊位前。筑基丹的价格被哄抬到原本的三倍，却依然供不应求。
第三日，西御索性不再限量，直接摆出五十瓶聚气丹、十颗筑基丹。然而，还没等他开张，丹阁的执事弟子就黑着脸赶来，以"扰乱丹市秩序"为由，强行收走了他一半的丹药。
——但这反而让"莫小豆的丹药"名声更盛。
深夜·莫小豆的陋室
油灯昏黄，西御盘坐在屋内，面前悬浮着三尊炉鼎。鼎下灵火翻涌，鼎中药液翻滚，浓郁的丹香弥漫整个屋子。
"大人，您这是要把日耀院的灵草都薅光啊？"小精怪飘在一旁，看着墙角堆成小山的空药篓，咂舌道。
西御指尖轻点，三股药液同时凝丹："反正也不花钱，宗门外的草药采回来自己用就是了，也没贩卖。"
"嗡！"
最后一炉丹成，西御挥手收起炉鼎。五十瓶聚气丹整齐码放在桌上，西御得意的看着眼前的杰作。
小精怪突然竖起不存在的耳朵："有人来了！"
西御迅速收起所有丹药，伪装成打坐模样。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白念端着一碗灵粥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小豆，你……真的会炼丹？"
西御装作不好意思地挠头："就、就瞎琢磨……"
白念将粥放在桌上，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低声道："丹阁已经盯上你了。明天……别去摆摊了。"
说完，她匆匆离去，背影显得有些慌乱。
西御目送她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位白师姐，知道的似乎比想象中更多。
次日清晨。
西御刚推开屋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数十名外门弟子挤在门前的小路上，见他出来，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莫师兄出来了！"
"今天有多少筑基丹？我攒够灵石了！"
"我先来的！莫师兄看我！"
人群最前方，周小寒举着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莫氏丹坊"四个大字，脸红耳赤地喊道："都、都排队！莫师兄的丹药，得按规矩来！"
西御："……"
小精怪在他袖子里笑得打滚："大人，您这是要名震日耀院啊！"
“未免也有点太受欢迎了吧。”西御挠了挠头。
西御的摊位前依旧挤满了人，周小寒举着那块歪歪扭扭的"莫氏丹坊"木牌，努力维持着秩序。
西御一边收着灵石，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周师弟，宗门内不是有丹坊吗？怎么不去那儿给你妹妹买筑基丹？拖了这么久，经脉淤堵可不是小事，再拖下去，怕是会伤及根基。"
周小寒闻言，原本兴奋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莫师兄这几年在外游历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吧……"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自从丹阁换了新阁主，丹药的价格就翻了几番。普通的聚气丹，一瓶就要几百灵石，品质还参差不齐。至于筑基丹……"他苦笑一声，"最次的都要上千灵石，好一点的甚至能卖到两三千，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哪负担得起？"
西御微微皱眉："这么贵？"
"是啊！"旁边一个弟子插嘴道，"以前丹阁还会定期给外门发放基础丹药，现在全取消了。想要丹药，要么攒半年灵石去买，要么自己去药田偷采灵草——可要是被抓到，轻则罚没月俸，重则废除修为！"
"我妹妹第一次筑基失败后，"周小寒声音有些发颤，"我拼了命接宗门任务，整整攒了八个月，才凑够买一颗筑基丹的灵石。结果……"他攥紧拳头，"那颗丹药根本就是劣品！小雨服下后差点经脉寸断！"
周围排队买丹的弟子们闻言，纷纷露出愤慨之色。
"丹阁那群人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上次李师兄为了买颗疗伤丹，把祖传的法器都卖了！"
"他们就是仗着我们不会炼丹……"
西御听着众人的抱怨，心中冷笑。
——垄断丹药，哄抬价格，这倒是个控制底层弟子的好手段。
他故作疑惑："宗门长老就不管吗？"
"管？"周小寒摇头，"丹阁现在归炎烽师兄管，他可是首座真人的亲传弟子！再说了……"他声音压得更低，"听说丹阁每月给各位长老的供奉，比我们十年攒的灵石都多！"
西御心中大概有了答案了。
———
另一边，丹阁内部，一个黑衣身影背对着门口站在大厅中央。
青铜丹炉吞吐着青紫色焰光，将黑袍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在墙上。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形健壮，着青色长袍，恭恭敬敬的汇报着近来外门的情况。
前来汇报的是他的亲信赵炎，”大哥，近来外门出现了一个卖丹药的，价格比我们低上了好几倍，打听才知道是个在宗门呆了好多年都一直是外门弟子的废物，前几年偷偷跑出去游历最近才回来。”
“我派人去摊子那里蹲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抢购来一瓶，生意实在是太火爆了，现在外门的弟子宁愿每天去排长队也不愿意来我们丹坊买丹药了。”
随后他从袖中取出那一瓶丹药递给身前之人。
丹阁新任话事人——炎烽。
储存丹药的小瓶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瓷瓶，没有任何的装饰与设计，相比之下丹坊的丹药个个包装精美，一粒丹药有一个外包装，上有雕刻各式各样的花纹。
“药力精纯，甚至都没有杂志，有意思，这个炼丹手法，真是不一般。”
炎烽啧啧称奇，“你去找人接触一下他，把他带来，跟我们丹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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