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安，知安——
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乔知晃晃脑袋，想到他刚才握着自己的手，脸又开始发热，本来想去图书馆的，却不知不觉离开校园回了住处。
罗沙湾，下午一点。
纪珊依旧没来。
在附近吃了午饭回来的许红妆开始不耐烦。
在某堆集装箱后站着的黎楚，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蛇美人儿不会把你们耍了吧？”
“她不敢。”许红妆很快就回了，语气笃定：“若她不来，不止她连毒蛇都会成为笑柄，以后在道上他们就没法混。”
“叮！”
刚发出去，手机就收到一封新消息。
陌生号码。
仅四个字：“第三大仓。”
许红妆摁了摁嘴角，给黎楚回消息：“来了。”
第三大仓就在百米外。
看着里边穿着粉色蓬蓬裙，扎着麻花辫，整个看起来可爱无害的少女，许红妆把嘴里糖棍吐掉：“一个无恶不作的女杀手，搞这么一副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负小孩儿呢。”
纪珊笑眯眯的：“每个人都总有一点儿特殊爱好不是。”
许红妆挑眉：“姑奶奶在这等你一上午，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纪珊歪过头去，水汪汪大眼睛眨巴着：“一个手下败将，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哦？”许红妆嗤笑：“你拖延到现在才来，不就是怕我在这设埋伏？毒蛇咬人靠的是稳准狠，可不像你们这般多疑。”
“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胆量挑衅我。”纪珊打了个响指，昏暗大仓里灯光亮起，门被关上：“但既然来了，就速战速决吧。”
许红妆眼里笑更肆意了：“喊着我手下败将，却还这么忌惮的带人来。”
“你别害怕，跟你对打的只有我，肯定让你活着离开这。”纪珊把裙子脱下，放在干净地方，不见单纯，只见狠厉。
看着她腰间冰冷武器，许红妆把怀里抱着的头盔放到一旁集装箱上，盔镜对准纪珊：“这次又准备了什么卑鄙手段？”
“卑鄙手段？”纪珊笑着摇头：“只要能赢，谁还管手段卑不卑鄙？”
“说的也是。”许红妆点头：“毕竟，毒蛇就以卑鄙为名。”
“少废话。”这里是毒蛇地盘，纪珊自然不怕什么，但她还有任务，直接握拳轰了出去。
许红妆飞快躲开，抬脚踹出。
两个少女用的都是格斗，快准狠。
看着手机上监控画面，黎楚若有所思，纪珊身上的确很好，看来上次在她手里那么快败下阵来，的确是因为轻敌。
许红妆和纪珊都不过是引子。
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黎楚从口袋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掏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磁，不着痕迹贴在大仓紧锁门上，又退身到不远处集装箱后，观察着四周可疑人物。
这边本来被清了场，但在中午时候已经恢复了运行，纪珊和许红妆在大仓内，跟外界互不干扰。
没吃午饭，看见不远处有小摊黎楚就走了过去：“来斤饼，多放辣。”
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婆。
摊饼切饼动作很是熟练。
“姑娘，你的饼。”阿婆的声音干涩沙哑。
看了眼她递饼的手，黎楚付钱结账，离开时不小心碰了下摊子，不好意思道了歉。
咬着饼回到第三大仓附近，翻身坐在集装箱上，继续打量四周。
这里可疑的人很多。
连卖饼的阿婆都可疑。
一个常年摆摊的，就算洗过，指缝里也会留下油迹，但这阿婆别说烟熏油迹，手上连个老茧都没有。
毒蛇的人，伪装果然一把好手。
“滴答滴…”
正看到纪珊挨了许红妆一脚，电话突然响起。
是许万里。
黎楚挑眉，点了接听。
许万里带着焦急的声音瞬间传来：“夫人，爷出事了。”
黎楚咬饼的动作一顿，从集装箱上跳下来：“发生了什么？”
“爷来金盛门参加了酒会。”
“是酒会上被人算计了？”这个酒会之前听陆柏臻跟裴灏他们说，也大致了解一点，是齐家设的局：“他不是不去的吗？怎么又去了？”
是因为后来许万里跟他说的什么…
“夫人，具体事情之后我会跟你说清楚，现在爷需要你。”
“需要我？”黎楚把嘴里东西咽下去：“需要我做什么？”
陆柏臻有钱有势，暗盟纵横，能有什么需要她的？
“爷发病了。”许万里知道不解释清楚她不会来，加快速度：“本来车上放的有药，但车被毁了，我们现在离开不了金盛门，需要药。”
黎楚眼睑微遮，沉默不语。
“夫人。”许红妆声音里带了哀求：“爷现在除了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
最信任的人只有你——
黎楚捏着饼的手紧了紧，如果离开这，今天追踪毒蛇的功夫就完全白费。
“啊！”
“爷，爷您忍一下。”
电话里传来痛苦咆哮和许万里压低的安慰声，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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