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必须面对的事实。李向东瞬间哑口无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情感。
“我害怕自己做出决定后，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李向东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几乎是喃喃自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每次想要做点什么，回过头来看，发现自己依然在原地打转。”
秦淮如默默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深邃，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李向东的内心渐渐冷静下来。他的心跳逐渐平缓，仿佛被那股冷静所感染。
“李向东，”秦淮如终于开口，“你害怕的，不是选择，而是你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真正感受。你一直试图用外界的标准去衡量自己的生活，却从未问过自己想要什么。”她的话没有多余的修饰，简洁而清晰，直击李向东的内心深处。
李向东怔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被击穿了一个小小的裂缝。那股愤怒、无力、迷茫的情感，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点。他没有反驳，因为他说不出话来。秦淮如的话，让他突然有种自我解构的感觉。所有他不敢面对的恐惧，所有他试图逃避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都暴露无遗。
“你不必回答我。”秦淮如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至少，你要学会面对自己。否则，无论你如何逃避，这些问题始终会以某种方式回到你面前。”
李向东感觉自己被深深地触动了。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迷茫不安的青年，而是突然被唤醒了某种深藏心底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许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面对这些情感，但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盲目地逃避。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低声说道：“我知道了，秦淮如。也许，我现在所缺的，就是学会面对自己。”
这句话说出来时，李向东自己都感觉有些出乎意料的轻松。或许，这就是他最深的渴望：不再逃避，不再依赖任何人，而是直面自己的内心，面对那些不想承认的部分。无论它们多么痛苦，他知道，只有接受这些痛苦，才能真正地放下那些无休止的纠结。
秦淮如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对李向东的回应感到满足。她转身，慢慢离开，而李向东则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困扰和迷茫。
李向东站在市场的蔬菜摊前，眼前摆满了新鲜的蔬菜，绿叶的菜心，脆嫩的黄瓜，还有那一袋袋新鲜的胡萝卜。他心情有些复杂，这样简单的事情似乎从未让他有过任何特别的想法。今天不同，他站在这儿，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和秦淮如对话时的那股沉甸甸的感觉，仿佛她的话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久被封存的部分。李向东低下头，看着那些色彩鲜明的蔬菜，却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起了家里院子里的鹅，它们总是游来游去，不急不躁，每天的生活仿佛简单又充实。李向东从来没认真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养鹅，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也许是因为它们的存在，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它们从不问什么，总是按自己的节奏活着，而他也总是习惯性地为它们准备食物，仿佛在通过这种简单的方式，给自己的生活添加了某种秩序感。
“买点蔬菜吧，给它们吃。”李向东心里忽然有了这个念头，他伸手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准备买一些回去给鹅喂。这样简单的动作，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仿佛连这种简单的决定都让他稍微有些紧张。
摊主是个年纪较大的女人，看上去温和而朴实。她笑着看着李向东：“这蔬菜新鲜着呢，您看，给鹅吃肯定合适。”她的声音亲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李向东心里的波动。
李向东点了点头，笑了笑，“是的，鹅总爱吃这些。”他接过了袋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愉悦。即便是做一件为鹅准备食物这样简单的事，他的心里依然有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压抑感。或许是因为这种日常琐事让他感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循规蹈矩、没有变化的生活模式中。
李向东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烦躁。他很少有这种情绪，平时不管是工作上的压力还是家庭中的各种琐事，他都能保持一份冷静的态度，尽力去应付。然而，这几天的思绪像乱麻一样，捆绑着他，让他无法理顺。他不敢去直视自己的情感，甚至有时会刻意去忽略它们，只因为那种无助的感觉太过沉重。
他想起了昨晚自己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脑海中不断回放与秦淮如谈话时的情景。秦淮如说，李向东总是害怕面对自己，害怕面对那些藏得很深的部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许正处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困境中。每一次试图触及自己真实的内心时，都会被那股压迫感逼得退缩，最后又回到原点，继续以一种空洞的方式过日子。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李向东突然低声自语，他的手指紧紧抓住那袋蔬菜，几乎有些用力，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释放自己积压的情绪。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得到解脱。相反，内心的那些不安和疑虑更加深了。
“给鹅喂这些蔬菜，能让我感觉好一点吗？”李向东思索着，心中充满了迷茫。每天喂鹅、清理它们的食槽，虽然并不复杂，却似乎给他带来了一种安全感。每当他看到那些白色的羽毛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看到它们一群群地聚集在院子里，默默地啃食着他的心血，他仿佛能在短暂的宁静中找到一种归属感。
但他明白，这并非答案。喂鹅，不会改变他的困境，也无法帮他解决那些根本的问题。他知道自己逃避得太久，每次碰到不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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