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空气颤动。
无形的力量，横掠飞出，瞬息间跨越十几丈，淹没惊动的赵截。
“唔~”
赵截身体抖动，眼眸中满是挣扎，极力抵抗。
但抗衡了一个呼吸不到，便双目无神，脸庞呆滞。
坐在阵盘上的身形，摇摇晃晃，向下方坠落。
呼！
一阵罡风吹过，席卷包裹赵截的身体，离开阵盘，飘飞向角落。
嗒~
陈无忌手持留影石，从角落走出，迎上已被“迷魂”的赵截。
“你修炼的是《化血大法》？”陈无忌淡然开口。
赵截一脸呆滞，麻木回答，“是。”
“完整的《化血大法》？”陈无忌继续问道。
赵截，“不是。残缺的《化血大法》。”
又是残缺的？
《化血大法》被人抄录了多少份残缺的？
陈无忌稍微疑惑，又问，“修炼《化血大法》多久了？”
赵截，“到今天，快五年了。”
五年？
“为练功，一共杀了多少人？”陈无忌面无表情。
赵截，“记不清了。至少四千。”
“……”
真想一巴掌拍死这畜生！
问题是，这么杀了，太便宜对方了。
而且，杀了赵截简单，后续麻烦却不小。
这家伙身上披着庆国朝廷官府的皮。
要审判，最好当着无数人的面，进行审。
刚才动用留影石，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念及此。
陈无忌真元外放，卷起赵截，往进来时的甬道走去。
从甬道出来。
飞掠在空中，带着赵截，直奔南阳府城。
……
南阳府城。
大清晨的，街上人流，已川流不息。
中心大街上，两侧商铺，纷纷打开店门，迎来送行。
镇武司衙门、静夜司衙门、南阳府衙门，乃至督军府衙，都在大街的尽头，彼此离的很近。
轰！
一声巨响，就在这清晨的街道上，骤然传开。
碎石溅射、尘土飞扬中，从各个衙门里，快速冲出来一道道身影。
“谁在闹事？”
“住手，不想活了吗！”
“……”
轰轰！
嗖嗖嗖~
数十上百个，穿着不同制服的官府武师，来到街上，包围制造动静的高大身影。
“阁下是何……赵督军？”
有人刚想呵斥，这时烟尘正好散尽，看清了内部，站在浅坑里的身影面貌。
赫然是南阳督军、赵截！
“赵督军，你这是……”问话的是镇武司一名掌印，他惊疑不定的打量赵截，发现今天的赵截，有些不对劲。
“我杀了人。”
赵截面无表情，高声开口。
啊？？
包围的各个衙门武师，听的神色各异，震惊、疑惑、古怪、难以置信。
杀人？
赵截杀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这些官府武师，哪个没有杀过人？
“赵……”
“为了修炼《化血大法》，我杀了四千多无辜的平民百姓。”
赵截再次高声喊道，“他们都是我从各地的村庄掳走，血肉一起，炼化成一滩血水，制造血池，供我练功。”
“血池一共十八个，每一个深达一丈，宽达一丈。”
“血池的地点就在六狼山，入口在双尖峰的山脚，一个位于河底的溶洞中。”
“我在里面练功已长达五年……”
在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赵截将自己犯下的罪孽，清晰的讲述出来。
并一边讲，一边取出留影石，真气注入激活，播放练功时的画面，投射到半空，给众人观看。
这个过程中，静夜司指挥使孙允让、镇武司指挥使许凌峰、府尊汤启云，以及各自麾下的总印、掌印、副官，一大群手下，全部来到街上。
看着留影石投射出的血腥邪异画面，听着赵截面无表情的自我泄密，所有人寂静无声。
不仅他们，稍远处的其他人，也听的、看的，陷入呆滞。
大半条街道，这一刻，死寂一片。
只有赵截的自我吐露，声音高昂响亮。
直到留影石投射的画面，播放一遍完毕。
赵截猛地身体一颤，无神的双目，恢复清醒。
清醒过来后，赵截看向周围的人群，先是一怔。
下一瞬，脸庞苍白如纸，身躯控制不住抖动。
抓着留影石的右手，强忍着没有使力，将留影石粉碎。
因为他的自我曝光，已经证据确凿！
留影石粉不粉碎，关系不大了。
无论赵截说什么，都没了用处，至少，在这一刻，对孙允让、许凌峰、汤启云等人来说，没有用处。
除非，赵截将他们都杀了。
把整条街的人，全部杀了！
可这现实吗？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赵截，脸庞苍白如纸，身躯从抖动恢复镇定，陷入沉默。
包围他的各个衙门武师，你看我，我看伱，谁也没动作，谁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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