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伏清的话，秦端阳很激动，但还是问了一句：“那……你没有什么顾虑的吗？”
“嗯~没有。”唐伏清将自己的情绪此刻隐藏的很好，一脸痛快。
秦端阳听到伏清的话激动的上前抱住了伏清，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唐伏清第一时间还不知怎么回应秦端阳的拥抱，这个天子的胸膛。
秦端阳紧紧拥着唐伏清，感觉这是自己全部的希望。
而此时的唐伏清不知道自己长这么大究竟面对的是什么？
放下差距不谈，天差地别的身份改变，那么久装得也很辛苦吧。
唐伏清悻悻得离开那个拥抱后，不知自己找了什么理由离开了秦端阳的寝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记得，秦端阳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神情的变化。
唐伏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走神。
像是一股脑涌上头的的浆糊，让唐伏清一度怀疑，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信任端阳哥哥吗？还是……对自己不自信？
年三十这一天，唐伏清刚刚收获了一个妹妹——岚阙姑娘，一下子又要接受一个全新的秦端阳。
从根本上说，一个完全和自己不登对的天子。
唐伏清也看过很多着作，有记录前朝历代后宫中的事情，想想都是头疼，暂且不说那些女人们的心计，光是繁冗杂乱的宫中礼仪都让唐伏清头晕眼花，更不要说学不好的后果有多严重。
唐伏清分得清轻重。
忽然，唐伏清想到了父亲和自己说过的话：“秦端阳只是你的哥哥，永远都是。”
“父亲早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唐伏清的眼里明显有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她舍不得。
两只手放到了双眼上，唐伏清还是忍不住哭了。
站在门外的秦端阳和秦皓听到了唐伏清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从最初的啜泣，到后来止不住的哭嚎，唐伏清变得崩溃了。
为什么想要过简单的日子那么难。
他们俩最终也没有落下去敲门的那只手。
忽然，秦端阳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拽上秦皓就朝唐哲所在的茶室快步走去。
唐哲还在一个人闭目品茶，二人进来后带进来一阵凉气，把屋中火盆里的炭火都吹的红了一下。
一进门，还不等秦皓关好门，秦端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唐哲面前。
唐哲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秦端阳来着急拜年。
秦皓瞧得真切，秦端阳是决定对唐哲摊牌了。
按理说，天子哪有跪别人的道理，可秦端阳在宫外待得久了，唐哲也喜欢把他当成普通弟子看待，都是自己的儿女。
秦皓想上前阻拦，可自己也不知怎么说。
秦皓只是皱着眉低低的说了声：“端阳哥。”
见秦皓没有跪拜，唐哲也是不清楚状况了。
二人都将目光转向秦端阳，心里却各有所思，这时秦端阳说话了：“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早已将您看做自己的家人一般，请师傅受徒儿一拜~”
唐哲笑了笑，果然秦端阳是来拜年的。
“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为师也是将你当自家儿子来教养的。”
“师傅……我……”秦端阳有些欲言又止。
闭了闭眼，秦端阳说道：“师傅，我会一辈子都对伏清好的，请您安心让她接受我，我以我天子的血统发誓。”
说着，秦端阳竖起三根手指，要起誓为证。
“你告诉伏清了？”唐哲先这么问了一句。
秦端阳还不敢确定师傅的心意，只得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许久，唐哲都没有说话。
秦端阳跪在地上，秦皓侧立在一旁，唐哲坐在椅子上喝茶。
一盏，又一盏。
两人就静等着唐哲的回复。
终于，唐哲说话了：“端阳，你一直待在宫外，对宫内的事了解的少，可是，你知道吗，不是我一个人说答应不答应就可以的。”
“我愿意付出，愿意想尽办法让伏清不受伤害，更愿意说服奶奶他们，身份不是问题。”
“端阳，你可能不知道，早在你出生后一年，就是伏清出生的时候，当今的太皇太后就对我下了明令，我的生活范围不可以超出燕都，更是不能加官进爵。”
秦端阳和秦皓都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起过。
上次在围猎时，唐伏清说起她母亲发病的事，他当时猜测和师傅可能有些关系，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秦端阳和秦皓都对唐哲投来疑惑且震惊的目光。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想说了，会有私自和天子串通的嫌疑，只是那一次后，唐家破败，一蹶不振，在伏清娘亲去世后才创办了博明堂，也是靠着你义父的扶植，有了现在的光景。”
“所以，端阳，你明白了吗，如果选择伏清，你要背负的是一个与全朝作对的选择。”
唐哲知道这条路有多辛苦，那几年的唐哲几乎看不到未来，成天提心吊胆，不知道哪一日是自己的死期。
被别人算计是第一步，以后每天的对自己的怀疑几近让本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秦端阳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师傅，国家的体制也好，国民的生活也好，都在于一个君主的决定之间，人言固然可畏，但是明国需要的是光明正大，而非藏污纳垢的朝廷，后宫同样如此。”
秦端阳想的很通透。
接着，秦端阳又说：“可能，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做什么，可是，师傅请你放心，我有分寸，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秦端阳会给您一个公道。”
唐哲摆摆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清不清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我将伏清托付与你，不要让她承受和我同样的事情就好了。前提还是你可以将宫中的朝臣和你的皇亲国戚全部说服。”
“师傅，我可以，真的，相信我这一件事。我几乎从小是您教育的，您的人品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相信，奶奶早已经放下当年的事了，不然她也不可能放心一直让我在博明堂认您为师的。”
秦端阳认唐哲作师傅宫中的太皇太后他们都是知道的。
秦端阳一脸期待的看着唐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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