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培养出来几个能干的人，就轻松些了。”
“现在因为三天两头的要回去看我妈，公司里的事就过问的少了。”
“因为跟项目得下工地，一连几个月，吃喝拉撒都在工地上，材料进场、人机协调、质检验收样样都得操心，哪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你还需要亲自下工地？”方雁南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是坐在办公室里搭积木造房子啊？”
“利益面前，人的底线会变得比较低。盖楼房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当考验人心的试金石。”
“中国的老百姓已经活得够不容易的了，辛辛苦苦攒钱买套房，总得让人住得舒心点吧。”
“我现在就算不跟项目了，每个工地也都会去突击检查。”
“你这样突击检查有用吗？他们要是当你面作作表面文章，背地里搞小动作，你能防得住？”
“我都是悄悄去的，不让他们知道。”
“刚进我爸公司那会，我是从小工干起的，搬砖，砌墙，抹灰，什么没干过，挖掘机我都开过，吃住都是跟工人们一起。”
“哪个环节的门道我不懂？他们要是敢做点手脚，糊弄不了我的。”
“再说了，为什么把一个企业的老总叫做‘领头羊’？因为你就是风向标，你马虎，下面的人只会比你更马虎，你够认真，下面的人才会朝着认真的方向去努力。”
“所以我们公司承接的项目，从来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吃苦的。”
方雁南觉得自己今天过得挺颠覆的。
半年未见的徐曼丽，变得让她有些认不出来。
一直令她如鲠在喉的事情，真相也并非她以为的那样。
就连王远洋，都好像不再是过去只会揣摩人心，发号施令，除此之外别无他长的形象。
“我不想再被人骂作蛆虫，这话太刺激人了。”王远洋笑得有点酸。
“我很抱歉！当时......”
“招娣，你骂得对。”
“我爸当时对我也挺失望的，但他常年不在家，管不了我，我妈又宠着我。”
“确实是我自己当年不争气。”
“人有时候是需要外界的一些刺激，才能突破自我。”
“或许吧。”
王远洋的话让方雁南也开始思考，她的突破会在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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