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门进去？”李寒小声问道。
“你觉得这深更半夜的，我又穿着这么一身，真的可以说服看门大爷放咱们进去吗？”
“够呛。”李寒老实的回答了。
“那不就得了，走，去那边。”
我带着李寒，来到了远离门口的围墙边。
“潘哥，你先来。”李寒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却发出了期待的光芒。
“我？”抬头看看围墙，我又瞧了瞧自己的胳膊：“这哪够得着。”
“不用够啊，你穿过去不就好了，就像之前一样。”李寒的声音里也充满了期待。
“这特么是水泥墙！你想看我抱头痛哭吗？！”我恨不能再给他下巴上来一拳。
“那怎么办？”
“你之前说要帮忙吧，过来，弯下腰！”
“潘哥，你多重？”
“懂不懂礼貌，哪有上来就问体重的。”
“又不是女士……不知道你多重，一会一脚踩上来，我撑不住怎么办？”李寒有些退缩了。
“知道了就能撑住吗？”
“至少可以拒绝。”
“没有那个选项！”我一把拽过他，按下了他的脊背。
“哎？！潘哥！哎呦！”李寒来了个尖叫三连。
“咔嚓！”我搭上一条腿，努力踩在了李寒的背上，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
幻觉，幻觉……
我努力够到了墙的上沿，将自己拉了上去，墙头上有些碎玻璃，幸好我戴着手套，穿着毛绒绒的布偶服，所以完全没有在意。
“好了，李寒，你可以站起来了，把手给我。”我趴在墙头上，伸手给他。
“你以为……我不想站起来吗？”李寒发出了快要断气的声音。
他颤抖着将手递给了我，我用力一拉，又仿佛听到“嘎嘣！”一声脆响。
幻觉，幻觉……
“哎呦！”李寒大叫一声。
我把李寒拎了上来，一把放在墙头上。
“哎呦！”他又叫喊了一声。
我去，忘了这上面有碎玻璃了。
“潘哥，我觉得……这条命离还给你不远了……”李寒颤颤巍巍的说道。
“走！”我没有理他，跳下了围墙。
他也跳了下来，差点摔个狗啃泥，好容易稳住身形，他问道：“潘哥，咱们去哪？”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应该是个空间很大的地方，而且没有人，可能被废弃了，还有，烟雾可能比较大。”
“烟雾？我看这里全是白茫茫的啊……”李寒像是盲人一般，双目无神地扫过周围的环境。
“行了，你就跟着我吧。记着，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别大惊小怪的嚷嚷，咱们这是非法侵入。”
“对了，这也违法，我得出去。”
“由不得你了，反正你自己上不去这围墙，不跟我走的话，一会儿被保安抓住了，我可不去警察局领你。”
“呃……好吧，我跟在你后面，可别在违法了。”
“放心。”
借着月亮发出的光芒，我环视了这个污水处理厂的全部建筑，发现在一处角落里，矗立着一座黑乎乎的厂房，虽然那里并没有灯光，可是里面冒出的烟雾快要湮没那里了。
先去瞧瞧。我并没有下结论，开始遛着墙根向那边移动。
越是靠近那里，空气中呛人的气味越浓，这次的烟雾里，还带走了污水的臭气，简直可以当做生化武器了。
“喂，潘哥，这也……咳咳……太臭了吧。”
“别说话，说话吸的气更多。”我咬紧牙关说道。
终于来到了那幢厂房的旁边，显然，这里已经被废弃了，窗户破旧不堪，缺了不少玻璃，里面一丝灯光都没有。
我走到正门旁边的窗户旁，那里缺了一块玻璃，应该可以钻进去。
“喂，李寒，来帮帮我。”正当我挣扎着想从窗户钻进去的时候，扭头一看，李寒正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盯着我，他已经进到了里面。
“你怎么进去的？”我惊奇的说道。
“从门这啊，又没有锁。”他指指门的方向。
“我去……来，帮我下去。”我发现自己卡在了窗户里。
“唉……”李寒满脸嫌弃的走了过来，用力把我给推了出去。
进入了厂房里面，李寒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而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看这周围，和在外面看东西没有什么不同。
突然意识到，带李寒来大概不是什么好主意，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打斗，他完全派不上用场。
厂房里面非常空旷，我们差不多已经走到了中间的位置，前面是一个大池子，这里的臭气简直是肉眼可见了。不过，池子里并没有多少水。
许多巨大的管道在空间里蔓延，像是缠在巨树上的藤蔓，周围散部着各种废旧的机器仪表，可以看出这里以前的繁盛。
让李寒自己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我只能提高警惕，一步步向前面挪去。
离池子的边缘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这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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