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敌袭……”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整个兴和所在一片“敌袭”声中，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善巴眼见突袭不成，就只能等天亮再战了。
镇守兴和所的是千总廉垒，他参加过木邦之战。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迅速冷静了下来，“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明，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第一连、第二连、第五连立刻上城墙泼水，第十连负责放狼烟。大军距离我们最多一天半的路程，我们只需要守住一天半，我们就胜利了。大家明白吗？”
“明白。”
……
天刚蒙蒙亮，善巴就迫不及待地发起了攻击。兴和所的棱堡有数十门火炮，但是受制于人手，并不能全部利用上，现在兴和所的炮手只够同时操作十门火炮。
而善巴的军队都是骑兵，还全都是冷兵器，不要说火炮，就连回回炮都还没来得及制作。这场战争从善巴突袭失败起，就已经注定失败了。但就这么离去，善巴并不甘心，他才决定利用兵力上的优势强攻兴和所。
在一片“阿拉”声中，兀良哈人弃马徒步正式开始第一轮的攻城，第一轮攻城善巴就是从棱堡三面同时开始攻击的，主攻的方向却是东面，北面和南面都是佯攻，但如果北面和南面有机会的话，善巴随时会投入重兵打开缺口。
兴和所的火炮有效射程达到了两里，善巴的军队还没靠近壕沟，就先进入了火炮的射程。虎跃军的炮手都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远比以往兀良哈碰到的明军打得精准得多，几乎每一炮都能造成敌人的伤亡。
明军光是用火炮就打退了善巴的第一轮的攻击。兀良哈人的第一轮攻击原本就是试探性攻击，企图寻找棱堡的弱点。
很快，善巴就发起了第二轮攻击，第二轮攻击善巴主攻方向改成了棱堡的南面，善巴发现南面的炮火远不如其他两个方向猛烈。
“大人，土默特人主攻方向改成南边。”
“肯定是土默特人刚刚看到南边的炮火稀疏，以为南边防御最为薄弱，他们肯定没想到棱堡四个方向的火炮数量是非常接近的。”廉垒得意地说道。
“要不要还移一些火炮都南边城墙来？”
“不用了，太费时费力了，传令，待敌人进入进入五十步之内再开火。”廉垒说道。刚刚的第一轮攻击，不但善巴是在试探，而且廉垒也是在试探。
五十步是大明霰弹炮的攻击范围。廉垒的这个举动看起来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现在正值隆冬，泼水城冰，棱堡被浇上水之后，很快就结了一层冰，这让攀爬棱堡的难度增大了数倍。
“阿拉……”
兀良哈人再次像潮水一样涌向棱堡，为了迷惑敌人，南面只是稀稀拉拉地开了几炮。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兴和所才刚刚修建完毕，城墙的防御还没有完全完成，南面才是兴和所最薄弱的地方。”善巴用马鞭指着棱堡得意地说道。
就在善巴说话间，兀良哈人已经进入了霰弹炮的射程。突然间，南边的霰弹跑一齐开火，瞬间就让兀良哈人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枪林弹雨？什么叫做糊你一脸？
霰弹炮的威力不大，如果没被打中要害很难立刻致命，但如果被击中却是能造成伤势的。霰弹炮一开火，子弹就是铺天盖地的，射程之内兀良哈人如果没有遮挡的话，很难逃过这一劫。
仅仅一轮炮击，棱堡外就躺满了兀良哈人。兀良哈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打懵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
“打得好！”廉垒看到棱堡外的场景也呆住，楞了一下才兴奋地说道，“传令，枪炮一齐开火。”
此时棱堡上燧发枪和火炮一齐开火招呼还在愣神中的兀良哈人。兀良哈人瞬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来的快，退得更快。棱堡前很快就只剩下上千躺在地上跑不动兀良哈人了。
善巴也不是蛮干的人，他也不能蛮干，这些人都是他的嫡系，死一个就少一个，如果这一万人被打残了，那他的兀良哈会被其他部落吃得连骨头不剩。
“怎么回事？”善巴强压着怒火问刚刚从战场上退回来的千户长。
“不知道明军用的什么炮，一炮打出去，铺天盖地的都是小铁子，躲都没地方躲，我们的人大多都是伤在这种炮火之下。”千户长回答道。
“首领，只有一天的时间，兴和所看来是打不下来了，我们撤吧！”有人建议道。霰弹造成大范围杀伤给兀良哈人造成了心里阴影。
“那些躺在棱堡前的人，怎么办？”善巴心有不甘地说道。
“首领，救不了，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躺在那里的，身上最少都中好几枚铁子，救回来也是死路一条。”千户长说道。
“不行，必须要将他们抢回来，传令，用骑兵去抢回来。”善巴大声说道。
兀良哈的骑兵如果不攻城的话，的确是来去如风，从棱堡前抢走受伤的士兵，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们只付出了微小的代价就将地上伤兵全部抢走了。
……
这场战争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就跟一场闹剧一样。兀良哈丢下三百多具尸体之后，便狼狈地向北撤去。
看到兀良哈人撤退，棱堡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廉垒更是欣喜若狂，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击退了东土默特的人进攻，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功劳。
“报捷，立刻跟将军报捷。”廉垒吩咐道。
在草原上游弋的斥候看到兴和所的狼烟之后，立刻向祖大寿报告。收到斥候的消息，祖大寿丝毫不敢耽搁，立刻派出了他手上仅有的五千骑兵准备驰援兴和所。
兴和所距离宣府不远，此地非常关键，不能有任何闪失，一旦失去兴和所，就意味着他的粮道就要被东土默特人拦腰切断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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